“師爺?他們怎麼會認識師爺?”“豆芽菜現在出息瞭,竟然治好瞭鼠疫,都得到瞭皇上嘉獎呢!”章詩詩暗咬銀牙,嫉妒得雙眼發紅,“那師爺說,要是再賴著,就要抓我進大牢,你們想見我進大牢嗎?”秦二雲心疼道,“爹娘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,怎麼舍得你進大牢?”章五仁目露兇光,“一個村姑,竟敢騎到我們老章傢頭上來瞭。”“爹,她都這麼欺負你女兒瞭,你想想辦法收拾她呀!”“讓爹好生想想。”……幾天後。秦傢老宅裡,人頭攢動,人聲鼎沸。原來是趙錦兒決定開墾那新批的一百畝地瞭,順帶手把之前拉過藤子的老地,也翻一下,埋上肥,沃到明年春,插根韭菜都能活。光憑老秦傢幾個勞力,肯定幹不動,耕牛犁耙也不夠。王鳳英便和上次一樣,在村裡雇短工。冬季地裡活兒都幹完瞭,村民們都在傢“貓冬”。能有個這麼就近的短工,還管午飯,大傢夥兒自是爭前恐後,生怕輪不到自己。但之前雇短工的時候,有不少渾水摸魚的。王鳳英吃過教訓,就想把活單派給她信得過、幹活利索的六七戶人傢。秦慕修卻低聲勸道,“大娘,咱的地在村裡,幹活的人也大都在村裡找,還是不要得罪村民為妙,否則,但凡有一兩個懷著歪心思,動咱們的手腳,咱們還真沒辦法。”王鳳英不以為意,“咱的地可是郡守大人親自批的,誰敢動歪心思?叫老娘逮著瞭,薅禿狗頭!”秦慕修哭笑不得,“話雖這麼說,但隻有萬年當賊的,沒有千年防賊的,萬一叫人惦記上瞭,損失的還是咱們自己。”裡正舉起大拇指,“鳳英啊,阿修這話沒錯,我也是這個意思,傢傢戶戶都派點活,不要按天算錢,多勞多得,對你們也沒甚損失,多個人幹,不也快些麼。”王鳳英隻好同意瞭。趙錦兒機靈,讓秦大平做瞭一大桶竹篾簽,秦慕修在每根簽上做好標記。再把地劃成一隴一隴的,每隴地值一根簽子,每三天憑簽子結算一次,又省事又明瞭。大傢想多掙簽子,自然都賣力幹活。卻也有人抱怨不迭。那就是老秦傢的好鄰居丁氏。丁氏的男人老方頭最近扭瞭腰,兒子方俊好吃懶做,傢裡的地都不肯拾掇,更別提給旁人傢打小工瞭,婆婆癱在床上多年自理都難。從前媳婦李桂枝沒走的時候,還能時不時地回娘傢討點貼補。現在,一傢老小隻出不進,坐吃山空,眼瞅著年關都過不掉。丁氏隻得硬著頭皮,到王鳳英手底下討活幹。王鳳英倒也沒為難她,反正大傢一樣,掙簽子。丁氏就用不大不小,反正旁人能聽見的聲兒嘀咕:“還沒做上地主呢,就學會壓榨人瞭,這是想累死鄉親們嗎?”從前,幹一天給一天的錢,在地裡跟著糊弄糊弄,也能拿到跟別人一樣的錢,現在卻得真刀真槍的出活兒,她哪受得瞭